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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尊
初春,郭廉俊、王中明主席带队,我们篆刻协会一行赴杭州参观西泠印社,一路除见到香樟与法桐,竟然看到整条整条街的鬼柳杨。它有类似槐树的叶子,柳树嶙峋的腰身,与银杏极为相似的外皮,以及下垂的远看像绿色流苏的果实,而扬中称之为“龙”,是因舞龙之乡的扬中人看着它更像舞动的龙身。
晚春初夏,一窗的绿荫,森森细细的美。那舒展的枝叶,伴着扬中每家每户的竹园,倒映在老埭后面的河里,别有一番意趣。
“鬼柳杨”之名,是《扬中市志》中的标注,而儿时我们都称为“鬼头杨”。百度称它的正式学名叫 “枫扬”,“枫”字来源于它的种子,种子上的一对狭长的翅与槭树十分相似,槭树通常被称为“枫”,所以枫杨的“枫”字就因它果实类似槭 (枫)树得来。而“杨”字的由来,是因为枫杨的枝叶下垂形似杨柳,得名“枫杨”。
扬中籍中国当代著名作家苏童就将这种“故乡记忆”转变成了“恋乡情结”,并在其 “枫杨树”系列小说中反映。他以景观意象的手法创设了一个灵气飞扬的 “枫杨树”故乡,并以此为立足点,触摸了祖先和故乡的 “脉搏”,展开了一次 “精神的还乡”。一个流淌着枫杨树血脉的人通过爷爷的回忆与自身的想象,对故乡扬中进行追忆。
孟子曾曰:“子能顺杞柳之性而以为桮棬乎?将戕贼杞柳而后以为桮棬也。”文中的杞柳翻译为柜柳,《说文解字》中“柜柳”也可称为“榉柳”,由此可见,柜柳、榉柳实为一物,都是鬼柳杨的别名。
杜甫曾在《田舍》一诗中写过:榉柳枝枝弱,枇杷树树香。他用“枝枝弱”形容了鬼柳杨枝头挂满绿果,枝条柔韧舒展的夏季美。
杨万里在《小憩栟楮》中写道:“笋舆放下倦腾腾,睡倚胡床撼不应。榉柳细花吹面落,误挥团扇扑飞蝇。”在院中睡得迷迷糊糊的杨万里,被落下的“龙”落在脸上,以为是苍蝇,用团扇挥去。等他清醒了,一定会觉得这里的庭院特别幽深美好,枫杨碧绿,落花细细,空气里都是最美好的味道,那是在城市里闻不见的清凉。
鬼柳杨亲水,且生长迅速,从河边生长,新长成的树皮,截取一段,将中间木棍顶出后制成的口哨,是儿时的乐器。在鬼柳杨上死命叫着的“假溜”,被我用塑料罩子拍下来了,树叶下的“洋毛辣子”将我浑身辣得通红。河里鬼柳杨根须中的游鱼,游泳后成了我夜饭小菜……这一切给我的童年带来快乐和美好。
鬼柳杨比柳树壮美,它更绿荫,与淡竹、燕竹一起,形成一种森森古意。而有鬼柳杨的地方,水土涵养较好,地面往往有大片青苔,这些近水植被的存在,让河水更加碧绿,润泽,清澈。巨大的树影,也将春水遮蔽渲染得更加绿意幽幽。人走在这样的鬼柳杨树下,像绿色密密的紫藤,宛如洞天。
正如鬼柳杨之名一样,其实是一直被污名化的,虽然几乎每家每户都有几棵,它为我们加固江堤、砌房造屋、添置家具,奉献了全身,甚至受千刀万剐成了雕花大床,而近年似乎越来越不受待见,扬中也没见过一条路像杭州那样将其作为景观树,公园中也鲜有栽种。
据《本草纲目》载:鬼柳扬皮、叶、根中均含有大量鞣质,其可用于治疗创伤、灼伤、神经性皮炎,还有清热解毒等功效。倪加辉老师讲到他家蛇皮袋中的饲料,他父亲总会摘几叶鬼柳杨树叶放入,可保许久不生虫子。
近年鬼柳杨可能致癌的道听途说,几乎给它带来灭顶之灾,老埭村头的巨大鬼头杨,被大量砍伐,倒是成就了木刷行业。
鬼柳杨原产于中国,后引种于日本、韩国、塔吉克斯坦等国家。扬中农林局的退休干部何玫曾讲到:八十年代省农林局曾专项来扬中调研过“地方树种”的原产地。
春天的鬼柳杨,翠绿嫩黄色叶子,盈然亮眼,夏季又浓酽得如凝脂;深秋的落叶飘飞如蝶,是那么洋洋洒洒;到冬季融入冰雪严霜,化作泥土又涅磐重生;成熟的果实,坠落于江洲大地,飞子成林又迅速长成小苗,去装扮另一片绿洲。它如同我们的祖先,为我们固堤守土,它又是扬中人的 “哑巴儿子”,困难时代和竹子一样使扬中人走出窘困,它受尽屈辱而又无怨无悔,它继续净化着岛城的空气,普惠着江洲大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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