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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睿
闲暇整理衣服,不少是婚前母亲给做的棉布衣。内有连衣裙,分别四片、六片、八片的裁剪,还有旗袍裙,或素色或小碎花;棉布衬衫则是小格子或斜条纹的外在……从选色、裁剪至成衣,每件都是母亲为我的独家定制。母亲买的棉布舒服、透气,情不自禁抚摸它们,仍然留有时间的痕迹与温度。光阴忽然绽放,针线幻化成音符由母亲的缝纫机谱写成绵绵乐章,将平凡的岁月演绎成一片锦绣。
有人说,低调是穿棉布衣的基本素养,哪怕经历再多。是的,我相信母亲的心中有诗也有梦,但母亲曾经的冬天,没有围炉煮茗,没有围炉读书,只有围炉劳作。
她总是小心翼翼把炉门开到一半,将火钩子伸进去,来回钩几下炉箅子,已经燃尽的炭块会落下来,母亲再将炉子上的水壶稍微侧身,用捣火铁棍向下一捅,趁烟尘还未腾出炉口,赶紧放好水壶。母亲的眼光温柔定格在眼前直立的烟筒上,她在上面拧上了很多长铁丝,分出来的两叉仿佛是向左向右张开的双臂,上面有给我做的棉手套,是除去大拇指,其余四指并拢的造型,好像厚厚的熊掌。为防它们失散,手套之间用一根红绳相连。又为防止“热身穿冷衣”,母亲再将我的棉衣放在炉子边的椅子背上,夜晚再翻转几次,保持衣物受热均衡。
每一个清早,当我仍旧可以非常享受地包裹在一片温暖中时,母亲就会揉揉自己睡眠不足有些肿胀的双眼,欣慰地微笑。
后来我生子,婆婆准备的尿布同样是棉线的,吸水、透气,不会伤害孩子娇嫩的肌肤。她洗的尿布也是产科病房最洁净的,有人竟为此特地找到我以表羡慕,对于另一个母亲爱的付出,我的心不由荡漾起了小小的骄傲与感动。我能想象到:在医院专用的一排排架子上,洁白的尿布仿佛温暖的旗帜链接起了希冀与浓浓的爱意。
我婚前每年的新被褥由母亲来做。她白天上班,只有晚上或是周日才能够缝制被褥。白色的被里铺展开,母亲开始将棉花一块一块揪下来,铺匀、压实,罩上纱布,再铺上被面,折叠被里,整理好边角,开始缝制。长长的棉线,斜插进去,平直行进,要达到外面所露针线小,里面牵扯面积大,线路横平竖直才算合格。
母亲年纪愈长,我逐渐学会了做被子。婆婆知道我会做被子,也不让我做,还对我说:“现在的棉花自然分层,铺上两层就特别暖和,而且现在也不分被里、被面,而是一个开口印花布袋,里面铺好棉花,将布袋收口,缝上几趟就完工,比之前可方便太多了。”
天气晴暖时,我总会把被子拿到太阳底下晾晒,贪恋上面所散发的味道。一路走来,爱如棉——我想:棉花一定是母亲们为儿女操劳而生成的白发所变成的花,那没有任何杂质的情感才会令它如此莹白如雪。
俗话说:十层单比不过一层棉。无论多么冷冽的寒夜,自己只要包裹在母亲或婆婆亲手缝制的棉被子里入眠,连梦都是芬芳、香甜而又温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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