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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中市第一中学 八(8)班 陈诗匀
我从文中看到,中国革命时代的一辈因物质的缺乏,事事都要动手做。这份“事事”中,包括许多我不曾接触的东西。
白果,一种夏季的、带硬壳的小果实,它常常掉在地上被压碎了,气味刺鼻。而我不曾想这种东西也能有用。外婆用小锤将它敲开,完整取出其中的果实,动作娴熟轻巧,我多看了一会,默认自己也能上手了,便也提出帮忙一起敲白果。外婆将另一小锤交给我,我稍稍掂量:不太重。转头学外婆取出一粒泡着的白果,放置在长条凳上。白果泡得干净了,显出带浅黄的乳白。我将小锤对准它正上,比划几番,快速地敲了它一下。听得有“嘟”一声轻响,却不见它平滑的表壳有任何碎裂。
不应如此,同样的动作,外婆是一敲一个准,再沿裂纹扒开,那完整还带嫩绿的果实就在其中。
再来一次,我蓄好巧劲,要在接近它时快速行动。可当坚硬的锤面压迫白果纹理浅淡的表壳时,它意外地反升起一股韧劲,敏捷地从锤下挤开,迅速逃开几厘米远。
它是铁了心不想自己光洁的外壳被破坏,那我再换一颗就是。再拿出一颗,我两指顶住两端,再持起小锤。力度也对,姿势也对,再不济也能有几条裂纹了吧?手起锤落,却不见有异样。
外婆在一旁忙活,一边微笑着指导我,见仍是失败,她凑过来握住我的手,在那只覆茧的手领导下,轻轻抬起小锤,又随着一股迅捷的力落下,表壳开裂,而内心毫发无伤。
简单的动作内涵是复杂的力道技巧,敲白果这小小的劳动也没有这么简单。除了它,还有许多现在人眼生的劳动。这些微小的不易堆砌起曾经那个劳作的时代。
再捏住两端,效仿那种轻快而突然的力道,一道不太匀称的裂纹终于显现,我沿纹理扒开,却发觉里面嫩绿薄皮包着的果实,稍有乳白溢出,那大概是因为下手又重了。
敲敲打打,半盆果子已被外婆剥好,我手上出来的果实也最终没有残次或扁平的。
敲小小的白果不容易,同它一般难的晒芝麻、插秧,比它再难些的做桥架、修屋梁,所有困难在劳作者手下拆解,如缠绕的线团被松散,劳作者的耐心将此重新织成生活的温婉。
我们长辈的长辈,可亲的劳作者的一辈,他们走过那条不简单的路,走过的地方生出昂扬的太阳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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