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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进林
我今年九十岁,可称高寿。庆花甲一周加半,九十风光乐有余,年届耄耋身强健,寿享期颐神更怡。
回顾一下我人生走过的路,简要叙述一遍给儿孙们铭记、借鉴。
我出生贫寒之家,父母养育我兄弟姊妹八个人,有住房三间半,土地四亩半,过着吃不饱、穿不暖、住不畅的困难日子。
我8到12岁在私塾读书,13岁辍学在家学种田、摸鱼弄虾,帮人家栽种收割,还到过横山、五拳山扒观音土,帮助维持家庭生活。
1951年我17虚岁,三叔把我介绍给孙文松师傅到南京学瓦匠。在宁暂住五天,师傅带我到皖北阜阳三里湾县粮食仓库工地做工,住在毛竹搭稻草盖工棚内。我的任务是搬砖、和泥、搭脚手,跟老师傅们拎泥桶做小工,每天干十多个小时(多劳多得,师傅多得,学徒三年只给饭吃,不给你钱),吃饭没桌子蹲地上吃,洗漱到淮河里去,没有脸盆澡盆,洗过的衣服挂在树枝上。当时我又遇上害眼睛,工地没有医务室,严重得睁不开眼,仍然要上工。文松师傅教我早晨起来用自己的尿揉揉眼会好的(这多么荒唐可笑),那时我受的苦和罪一辈子都忘不了。
时过月余,国庆两周年到了,营造厂(施工方)和阜阳粮食局和工地公安组在工地上召开庆祝大会,有近200人到会,主持人苏主任宣布大会开始,全体起立唱国歌,绝大多数人不会唱、不开口,我却大声唱了起来,主持人喊“小伙子你到前面来带领,教大家学唱一遍”。唱罢国歌,主任给一袋糖果,我很开心。
弹指一挥间70多年过去了,我仍记得当时情景。
年底粮食仓库工程结束,师傅带我回南京。
1952年我18虚岁,又跟师傅们到安徽宣城梅村一个华东军区秘密军械库做工程。此地军事管控很严,对进来每个人严格审查,凭出入证行走,白天干活,晚上还可进夜校学文化、学唱歌呢!
新坝治安村詹大礼老师傅是领导我们的大组长,他手艺好待人好,组里有10位老师傅、6个学徒工、8名小工、1个炊事员。一天摊我送饭到工地,为了抄近路,正前方走来一只狼,它狠狠看着我,却停止了脚步,我放下担子拿起扁担向狼打去,它飞快往山岭跑去,我免遭一劫。到工地后我把此情告诉大家,文松师傅骂“你找死”,其他人说下次不可,你要走大路。那天如被狼所害,这段险情没我写了。
那时做手艺当匠人有一股旧风俗、旧习气,讲话往往用暗语:喝茶叫“黄浪”、吃饭叫“米西”、休息叫“贪浪”、菜里油叫“滑浪子”、饭不够叫“馒稀”、手艺差叫 “二把刀”等等这些暗语,师傅不会轻易教你,我多少学了几句,有意思!
这一年“八一”建军节,我见到所在单位最高领导人,军区后勤营房部部长杜立保同志,他是老红军正师级,那天他给大家作长征打仗报告,听到惊险精彩之处大家鼓掌欢跃。确是“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
在宣城梅村干到近年底结束,詹大组长带我们回南京加入军区后勤工程总队,算是固定单位固定职工了(文松师傅因病未加入,从此詹大组长成为我的师傅)。
回宁后暂住中央路高楼门12号,先后在湖南路原国民党党部、珠江路西大影壁空军某部等处修建营房,那年我因工作积极被评优秀职工,发奖状记二等功一次。
1952年到1971年二十年间,我在单位先后任瓦工、考勤工、工程员、助理员、管理员,因为家庭和社会关系问题未能入党,提拔不上去。凭我工作能力当一名股长(营级)不在话下。工程总队主要任务是修建部队营房,是为部队服务的编外团级单位;下设南工段、北工段、汤郊工段,我先后在东营房、西营房、军马场、炮兵学校、军区总医院、军人俱乐部、“八一”“八二”“八三”“八四”医院、13分部、16分部、安徽繁昌铜陵和苏北盐都城响水县陈家港某军驻地等工作过。期间1955年因为一贯工作积极,领导推荐我出席南京市青年社会主义建设积极分子大会。三天活动内容多:有听报告、先进事迹介绍、军训、夜露营、学打枪(一人三颗子弹),同时受到市领导接见并于人民大会堂 (原国民大会堂)授奖章一枚。
1957年王老伯介绍我和恩兰成婚,到如今已过金婚,数十年来互敬互爱,未吵架,有时也有争论,总的说来我和老伴相依为命、白头到老已定局。
如今我们有子女三人,他们有的过了“天命”之令,有的过了“花甲”之年,他们有子孙,过着美满日子,我和老伴过着四世同堂、子孝孙贤、颐享天年的好日子。
以上谈到1952年在宣城险遭狼害事,可到了1962年又遇上一次危险。七月下旬我在盐城响水县陈家港海边某军驻地(新建营房),饭后午休时,天空乌云密布,龙卷风来了,我飞快往大门外跑,只听轰地一声响,住房被刮倒了,我是有惊无险,有三位工友头部受伤,预料不及。
1962年底回宁后在汤山工地工作。1963年6月上旬星期天下午,南京军区司令员许世友上将在一位军官陪同下来汤山军人游泳池工地,当天我在工地办公室值班。大尉找来说:“许司令来了,叫你们队长去一下。”我说:“星期天回南京了。”大尉说:“就你去吧!”我有些紧张。“不用怕跟我来吧。”他说。跟他走入陆军八三医院后院一平房的一小房间(高干浴池),只见司令坐在一棕棚床上,上衣钮扣已解开。我首先说:“许司令,您好!”他面带微笑伸手和我握一下,问:“你是什么人?”我答:“工程助理员。”司令又问何时下水?我反应很快,司令是问工程结束时间。我作了简要回答。他接着说:“我洗澡了,叫你们队长来下(我看许司令快人快语,态度和谒,不是像传说的那样的人)。”此次我是偶然见到这位高干,感到荣幸得很。
1963-1965年工程总队分部(有三个大队)在安徽繁昌、铜陵山区深挖坑道,我被调去任助理员,实际是付总队长秘书。由于一贯积极工作,忠厚老实人,紧跟听话多次受表扬,付总队长张浩同志当众说:“吴进林工作比某股长干得好。”那年加我一级工资八块钱,我多么高兴啊!
山区闭塞贫穷落后,老百姓靠山吃山,茶叶、林木、少量稻田是他们的生活来源,对外界了解不多,那一次芜湖至铜陵火车通车停靠在枫香车站时有许多人奔跑去看火车,其中一位长者用烟袋敲敲火车皮问:这家伙是吃水?吃油?还是烧柴禾?怎么跑这样快呢?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1965年底我被调回南京任总队机关管理员(副连职)。
1971年6月我被调到扬中建安公司工作,和以往一样,老实做人,踏实工作。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我光荣地参加了中国共产党。
我先后在建安公司、石棉瓦厂、建材公司、市政公司等单位任科长、经理、支部书记,直到1996年退休。
回农村后任老年支部委员、老年组长;四次评为新坝镇和新治村优秀党员,给了我奖状和奖金。
平时写些东西:自由诗词、祝贺词、所见所闻、报上摘录、伟人教诲、个人见解等,宝晋诗社、扬中日报时有登载。
回顾我的人生也是平凡的一生,为社会做了应该做的事情,我问心无愧。
当下我四世同堂,子孝孙贤,老俩口过着欢度晚年的好日子;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我的今天,我力争再过几年好日子,从而给人生划上句号。
最后我自娱诗词一首:年届耄耋身强健,儿孙孝行暖心中。德福高风传乡里,人寿亮节昭后人。丰衣足食晚景好,我和老伴享自然。但得夕阳无限好,再过一旬是期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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