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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云
我家老屋的西边有个专为板车搭建的车棚子,里面至今依然存放着一台1989年我家筹备翻建老屋时,父母亲特意请木匠打造的板车。
多少回,我在不经意间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它,每次去老家总要去看看它。它饱经沧桑,两旁卡着车轱辘的档口都已经磨平了,好几块面板也腐朽得有点翘了起来,原来对称的一对手把,右侧的一只也往外歪斜了。
数十年间这台板车为我们家建房造屋拉运过建筑材料,为我迁居新地搬家运送过家具和生活用品,更为家中曾经的责任田和自留地无数次地拉运过粮草等货物。对我来说,它虽默默无言,却如一位故人,我每次去看望它都异常亲切。
它与我们一家人患难与共,同生共气,勾起我无尽的回忆,承载着岁月沧桑,见证了时代的发展变迁。
上世纪八十年代老家的扬中县三茅乡群英十组是十四圩的一个自然埭,埭西是三德港,港上只有唯一的一座有上百年历史的狭窄石板桥——陆家桥与外界相通,东面沿埭两旁都是河,隔河是一望无际的农田,也只有两个坝头与外界相连,小时候埭上人家砌房子都是肩挑人抬运输建筑材料。
1989年爸妈筹备翻建老屋,想到即将面临的运输困难,就请木匠打造了这台板车。那年新板车刚投入使用,恰逢收割小麦的农忙季节,我记得父亲第一次用它拉麦把子,我在后面推,在生产队的晒场上引来了众多乡邻们争相围观。我至今仍对当时乡亲们羡慕这台板车的目光和父亲脸上洋溢的自豪笑容记忆犹新,无法忘怀。
1990年我家拆了原来的祖屋,翻建三层楼房,由于自然埭通往我家中的路弯多路小,砖头、楼板和黄沙、石子等大宗材料都只能一次性先运到生产队的晒场上堆放起来,再请人根据工程进度往家中转运,时常会出现建筑材料青黄不接、供不应求的情况,特别是每次有水泥运来,不一定都有搞转运的人在场。每当此时,这台板车就派上了大用场,每次都是父亲一马当先,拉起板车就往前冲,我和母亲赶紧跟着板车跑,帮父亲一车一车地将建筑材料往家里拉。
记得当时每一层上楼板都要浇“腰箍”,而浇“腰箍”得先钉“壳子板”。那时农村砌楼房的人家不算多,还没有专门出租“壳子板”的人。一到要钉“壳子板”了,都是父亲带上锯子,喊我一起到自留地上去“倒树”,树倒下来了,还得锯成三四米的段子,再马不停蹄用板车装到三墩桥的介板厂介成板拉回家。有一次父亲和我上午就出去“倒树”,等到将树介成板拉回家已是下午三点多钟,我俩没吃中饭,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父亲和我都是瘦小的个子,本来就没多大力气,又都不会“倒树”,经过这一折腾,两个人都疲惫不堪。
后来我离开老家迁居到了新地,这台板车成了我与老家之间的使者,运这个拿那个,全靠板车。印象中每年过农忙,板车最忙碌,也最吃香。不仅我家里的责任田收麦、收稻,自留地收黄豆和油菜,都依赖板车拉运,而且左邻右舍的邻居也会来借板车用,一到农忙时节,经常出现好几户人家排班等着用板车的情况。
如今国家富强,乡村振兴,家乡已经成了一座水泥路四通八达、现代化居民小区高楼林立、乡村别墅鳞次栉比的美丽乡村,板车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但我家的这台板车伴随着我,从青年成长到中老年,在我的心中铭刻着艰难心酸的故事,也带给了我许多温暖美好的记忆。它作为一个时代的符号,如同一首动人的诗篇,永远镌刻在我的心头。
闲暇之时,我和父母亲在一起时,仍时常会回忆起这台板车的历史功绩和它带给我们的感人故事。记得有一次我与爸妈闲聊,说:“那时我每次要拉板车,爸爸因为爱我疼我,总不让我拉,说‘你不会拉,让我来’。可我也舍不得爸爸,每次只要爸爸一拉板车,我总是在板车后面使劲地推,想为爸爸减轻一点负担。”母亲被我的话感动得哭了,我和父亲也都泪眼汪汪。
永远想念你,永远爱你,板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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