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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春华
因为喜爱植物,也为健身,每天我都在附近的公园长时间地散步。一年四季,寒暑不辍。春夏秋三季多是傍晚或夜间,冬天则是下午。
经历了繁花似锦的春日和丰盛的夏秋时光,冬天的公园素淡了许多,俨然一幅寒山淡日的云林画。随兴闲逛,能寻到“日暮苍山远”或“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古雅意境。
一株株的树,栾树、乌桕、楝树、红枫、银杏等,它们郁郁葱葱、夏绿秋黄的树冠已经消失,大部分都变得光秃秃的,但枝干疏朗清晰,简洁如速写,且各有自己独特的姿态,树树不同。
亭阁旁,那株鸡爪槭是我的最爱。姿态端庄优美,主干如几双向上托举的手臂,冠幅很大,每一根枝干都有自己的长势,但整体又很协调。傍亭临湖,湖面亦见其倒影。记得十一月、十二月时我来看它,一身绚丽的华衣锦服铺天盖地。哇,那个璀璨!
湖边乌桕树的枝条细密,自由凌乱,枝头缀满了一小簇一小簇的白色果实,星星点点,如白梅,衬着碧水如镜的湖面,清淡雅致。榆叶梅的枝柯有的旁逸斜出,有的蜿蜒虬曲,枝干是浓重的碳黑色,在公园里特别醒目,像是哪位画家私自给它着了色。两三排亭亭玉立的杉树,那优雅的铁锈红已凋谢得七零八落。
一株株冬树,曾经枝繁叶茂,曾经繁花似锦,待到凛冬,冽风席卷,花凋叶落,该离开的都离开了,唯有主干和与其血脉相连的枝柯,挺立在那里,枯淡苍劲,在岁月里缄默无言。它们遗世独立的模样,让人想到八大山人的画作,萧疏之极,却别有一种风骨和气象。
冬天的树,在时间的磨砺中,风姿褪去只余风骨。树如此,人亦然。
公园里玉兰树下的两条长椅上,每天下午都坐着一群七八十岁的老人。他们晒着太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每次遇到他们,我都会远远地行注目礼。“即今白发如霜草,一饱茫然身已老”,他们也曾有过辉煌的事业吧,或者只是普普通通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有着虽不出色但也无大风大浪的一生。如今,热闹和繁华成为过眼云烟,阅尽了世间风雨,这个年纪的他们平静淡然,不惧不忧,坦然地活在自己的时间密度里,反而更接近了生命的本质。
人,也像树一样,在漫长的岁月里,一点点长成了自己的体系,待到成为一株冬树时,也是天地开阔。林徽因说:“冬有冬的来意,寒冷像花——花有花香,冬有回忆一把。”
在冬天的公园慢走,比起花枝遮蔽、如画可观的春夏秋三季,更多了几分纵深的空间感,获得广阔的心理空间。
冬天的树,当你走向它的深处,会更深地读懂它和它意味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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