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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燕飞
母亲离开我们已整整10年,倘若能活到现在,应该是96岁的高龄了。母亲是患脑梗死的疾病一个月以后去世的。
临终前的半小时,虽已一周不吃不喝,她还是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泪水。卧床不起的一个月里,她不能讲话,临走前也没有什么示意和动作。我猜她肯定有千言万语的话想要说,有千般万般对儿女的不舍,因为站在她床前的是她含辛茹苦养育成人的四个儿女。
1960年,正是我国面临三年严重的自然灾害,缺吃少穿,十分艰难的时候。我的父亲因当时在大队食堂当司务长,还要参加生产队劳动,积劳成疾,患上严重的肠炎,久治未愈,39岁的年纪就撒手人寰。当时大姐16岁,二姐10岁,三姐7岁,我4岁,我们和年仅34岁的母亲相依为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我家的窘境一点也不为过。正在读五年级的大姐辍学了,读三年级的二姐也辍学了。为了埋葬已故的父亲,必须筹置一口哪怕是薄一点的棺材,母亲只能四处奔波,一家一家的借,一户一户的凑。凑到8元钱,就可以将另一户人家欲卖的一张旧衣橱买来,改制成棺材,好安葬父亲……前几天还依偎在母亲怀中,吸允着几乎没啥营养乳汁的我,看着母亲拖着踉跄脚步的背影,竟不知母亲为什么要舍我而走远。
安葬完父亲,大姐姐回到生产队劳动,上了个“乙”字劳力,能帮家里挣些工分。二姐第二年一开春,也在离家五里远的地方,拜师傅学起做杞柳编织的手艺,能自己养活自己。那个年代,拜师傅学手艺可不那么简单,如果不是沾亲带故,挚友亲朋,人家是不会轻易收徒的。或清晨,或夜晚,母亲利用生产队出工前、收工后,十次、二十次地上门说好话,以情动人。那条通往邻村的泥泞的港堤上,曾一次次留下母亲向人祈求的背影。
1963年秋天,到了我该上小学的年纪了,我跟着比我大几岁的同村的孩子去学校报名。那时候小学报名费需缴纳两元人民币。报名的那天,母亲只给了我5张面值一角的钱(即5角钱),按理老师是可以不给我报名的,因为我钱没带够。但老师又说了:“看在你们家实在困难,你母亲带你们四个儿女不易,也看着今天给你出的50道算术题(100以内的加减),回答的一道没错,就暂收下你,但你的学费可要在一个月内凑齐哟。”为了凑齐尚欠的学费、书本费,母亲硬是将家里仅有的几担本用来煮饭的稻草节省下来,利用每逢农历的3、6、9赶集市,挑到离家约9华里远的集市上卖掉,换点钱供我2角、3角的交学费,以不失老师的信用。
这样的情况直到1974年,我读完高中。细细算来,在通往集市的那条土路上,母亲是流出了多少汗水,摔过多少次跟头,又留下多少次心酸的背影?
母亲刚刚去世的那几年,我时常在凌晨三、四点钟听到酷似母亲声音的呼叫,喊我的名字,只叫一声我就能被惊醒。也时常梦到和母亲在一起,或是多人聚集,或是两三人在一起干活,从不说话,也看不清楚她的脸庞,有时也只是能看到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子欲养而亲不待”,现在的生活与60年前、50年前相比,真是“天翻地覆慨而慷”“芝麻开花,节节高”。我们和我们的后人将迎来更加美好的时代,享受更加美好的新生活。然而,母亲的养育之恩,却永远不能也不应忘记。
千千万万个母亲曾经的苦难、不堪的背影将永远成为过去。在共产党温暖阳光照耀下,在祖国母亲的怀抱中,让我们更加努力地奋斗吧!此时此刻,我的耳畔仿佛又听到了伴我童年成长直至今日的那首老歌:“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母亲只生了我的身,党的光辉照我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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