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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直东
我自幼在扬中长大。吃的是家乡水,说的是家乡话。
虽然离开家乡几十年了,但有的人一听我那特有的家乡腔调,往往会立刻作出判断:你老家是扬中吧。这表明,虽少小离乡,但“乡音无改”。
有的扬中方言,特别生动形象。例如,“顺拔毛”,是说那些喜欢别人顺着自己的心意说话办事者的个性。“没脚蟹”,用于指生活中遭受失败,失去自救能力者。“蹩脚货”,是说质量很差的物品。“土包子”,旧指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母老虎”,是对个性张扬泼辣的妇女的贬称。“锅皮锈”,是说那些不善交往,常显羞态者的样子。“板板页页”,是说收拾衣被时,有如一板板,一页页,叠得整整齐齐。“姑娘姨娘”,是借过去妇女遇事往往扭扭捏捏的特点,形容办事不能直截了当的状态。“婆婆妈妈”,是谓无大丈夫气。“汤骨碌,水骨碌”,是说锅里碗里是汤汤水水,日子过得清贫。“东一榔头西一棒”,是说办事没有条理,没有章法。这些方言,都巧妙地使抽象的概念形象化了。
有的方言,浅显俗通,却颇含哲理。如 “害病怕鬼叫”“四两拨千斤”“蜡烛不点不亮”“吊起来被得住打”“办酒容易请客难”“今朝有酒今朝醉”“柿子拣软的捏”,以及“倚呀草鞋戳嘎脚”“河里无鱼市上有”“娶了老婆忘了娘”“头冷顾头,脚冷顾脚”“大路上说话,草窠里有人”“十网九网空,一网就成功”之类,都是借某种现象,取其特定含义,可以说明具有某种普遍意义的道理。
有的方言,如 “铜匠的担子——响(想)到哪里,做到哪里”“外甥打灯笼——照舅(旧)”“吊死鬼搽粉——死要脸”“三天吃六顿——穷开心”“灶老爷上天——有一句说一句”,还有“瞎子吃馄饨——肚里有数”“瘫子掉在井里——捞起来也是坐”“大腿上搓圆子——一手一脚”“何福寿漂鱼花——冲嘎八塘”,都是颇具形象性,隐含着谜底与谜面式的歇后语。
有的方言,例如“初三汛”“十八汛”“雪后寒”“白露身不露”“清明冻小鬼”“春雨贵如油”“春雨不误路”“暴雨分牛脊”“早看东,晚看西”“打啊春,赤脚奔”“二八月,乱穿衣”“春冷冻死牛羊”“好太阳不现中”“亮一亮,落一丈”,以及“芒种到,无老少”“七月初三淹稻花”“蚕老麦黄一复时”“一场秋雨一场凉”“吃嘎端午粽,才把棉衣送”“尺麦怕寸雨,寸麦怕尺雨”“七月半,拈(niān)朵棉花看一看”“春雾雨,夏雾热,秋雾凉风冬雾雪”,诸如此类,都是长期积累起来的生活经验,都是扬中人民熟知的熟语和农谚。
有的方言,其中以某些数字作衬字,例如,“二哈(hǎ)”“无二鬼”“八太婆”,“八把桨”“一塌刮子”“活转三道”“不三不四”“七昏八戗(qiàng)”“礉(qiáo)拱八母”“稀奇八十”“韶里八刀”“乌漆八糟”“二猴子拱腰”“三个不相信”“板板六十四”“活说大三光”“不管三七二十一”等等。虽然这些衬入的数字,一般不具多少实际意义,但都是约定俗成,不可随意改动的。
也有许多扬中方言,有音无字,在书面上通常只能以同音字代之。例如 “跟(gēn)朝(zāo)”(今天)的“跟”,“打沃颈”(“打嘴巴”)的“沃”,“打霍闪”(闪电)的“霍”,“二告(gāo)粥”的“告”,“焦昂味”的“昂”,“扯拉(lá)子(故意扯开话题)”的“拉”,“裤六(luó)裆”的“六”,“活抽千”(办事很不顺利)的“千”,“吃嘎碗的,关(guǎn)嘎锅的”的“关”,“打稍如(yú)”的“稍如”,“促掐(kà)痨”的“促掐”,“起(娶)马马(老婆)”的“马马”,“甜不拉希”的“拉希”,“麻里木烛”的“木烛”,“黑漆抹刮”的“抹刮”,“黏叽瓜拉”的“瓜拉”,“白里叽嘎”的“叽嘎”,以及“和劳(过一会儿)”“窝比答浅”等等。这些有音无字的现象,却完全不影响意思的表达,是家乡人都可以意会的。
据《扬中市志》,扬中方言没有翘舌音声母,并且共有六个声调。这六个声调是,阴平,阳平,上声,去声,阴入,阳入。如“不,脚,削,尺,黑,壁,铁”等是阴入字,“麦,绿,物,阀,纳,袜,踏”等则是阳入字。这两个声调,用扬中话来读,与普通话的声调就有明显的区别。这就从另一个方面表现出了扬中方言的特色。
当然,社会是开放的,人际会交流的,语言是流动的,所以,有的方言词语,其使用范围具有一定的广泛性,并非仅局限在扬中使用。只是在我这个扬中人看来,这些语言,都有特定的泥土气息,在一定的语言环境中,用扬中特有的腔调来表达,总觉得别具特色,有一种特别亲切,特别容易发生共鸣的韵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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