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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匡纪龙
我是扬中人,扬中是我的故乡,故乡的一草一木对我来说都有着酽得化解不开的钟爱,难以割舍的情愫。而扬中方言是扬中最具特色的乡土文化,是扬中地地道道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它是当代数十万扬中人共同享用的文化财富,因此,我很早就对它情有独钟。
不过,我与扬中方言的缘分,屈指算来,也只不过二、三十年光景,这与我的经历有关。如今我虽然已寿登耄耋,但我只是少年时代在扬中度过,十三四岁时,我便离开扬中随父亲到福建读中学,我在福建生活近三十年,尔后又在不惑之年回到扬中工作,才再次接触到家乡话,并关注它,研究它。所以说,我与扬中方言的“半生缘”就是这么回事。
谁都热爱自己的家乡,谁都喜爱自己家乡的方言土语,这是对家乡本土文化的认同。千百年来,扬中话在千千万万个家庭中口口相传,这乡音也就深藏于每一个人的心底,化作内心永远不能忘却的温暖记忆。所以,我们每一位扬中人理应喜欢它,尊重它,并且要善待它。今后,我们如何更好地传承和保护好这使用了上千年的本土方言,并使它生生不息,流传千古,是我们大家的责任。
现在说说我研究扬中方言的学术探求之路。
记得我在福建南安市读中学的日子里,一个人住在学校里,举目无亲,常常思念家中年迈的祖母,因为是她从小把我养大。由于父亲早年参加革命,1948年参加淮海战役,且腿部受了伤,而后他一直随叶飞的部队进军福建,从未回家。我在祖父母身边长大,那时我们村上就我家还有不少藏书,祖父母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他们阅历丰富。祖父可谓是一个智慧老人,见多识广,为引导教育我成长常说些堪称经典的 “老古话”。他们肚子里的农事谚语、民间俗语、古籍中的格言、本地的歇后语特别多,我作为一个小小传承人,一一接收了下来。
后来的二十余年,我虽然游走他乡,失去了乡音的语境,但我总会不自觉地将乡音深藏心底,不断地回味。1985年,我又回到了久别的家乡,重操扬中话,此时,乡音又成为一种情感提醒我,我的根在这里。
说来或许是机缘巧合,因为我会讲闽南话,也会讲一点上海话,我对比各地语言的异同时,突发奇想,萌生了研究扬中话的念头。当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扬中话仅仅是一种简单的交流工具,但对我来说,它赋予了不一般的意义。这好比人们看太阳光无色无形,平淡无奇,可在科学家眼里,这太阳光神奇无比,你把它投射到多棱镜下面,竟能看到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
这扬中话在我们的眼里,通过多年的观察,揣摩,我已看到了它也是一个五彩斑斓的融合体。比方说,扬中话既属江淮次方言,这苏北话就占有很大的比重,犹如太阳光里的蓝色光;其次是吴语、上海话,这好比是一束绿光,而民间俗语、谚语、格言、歇后语是语言里文化的核心,它好比是七色光里最亮的黄光;南方话、镇江话在扬中方言里所占的比重好比是白光里的红色,其他少数周边县市融合进来的少量成份,我将它比作紫光,或紫外光……
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作为一个有心人,为了尽可能多地搜集大量素材来写作这一专著,耗费了大量心血。
古人云:“涉浅水者得鱼虾,涉深水者得蛟龙。”我试着在做将“鱼虾”和“蛟龙”都收入囊中的工作。殊知,凭一己之力这是“不可为”的事儿。然而,要做成一件事必须知难而上。我生来有一股拗劲、闯劲,我相信“天道酬勤”“天下无难事,只要肯登攀”这些话。于是,我长期地、有意识地接触扬中人生活的各个层面,跟各式各样的人交往,从中采撷有价值的东西。毋庸讳言,大众语言免不了有许多粗俗的东西,为了净化方言,我的眼界必须保持一定的高度,避开低级庸俗的语境氛围,摒弃糟粕,取其精华。
要精准诠释扬中方言的奥秘,仅仅搜集来自民间的语言材料当然是不够的。此外必须具备包括对语言学方面的有关知识;另外,要有包括对相关人文学科,如:社会学、地理学、历史学、文化学、民俗学等等一些基础常识,还要有一定的田野调查能力。
我还尽量多地购置方言研究理论方面的著作以及工具书,这又是极重要的一环。早在福建工作期间,我就设法购得我国最早研究方言的著作,杨雄的 《鞧轩使者绝代语释别国方言》,看不懂就查资料。
继而又在出差至上海时购得重印本清乾隆四十八年版宣纸线装书《吴下方言考》。例如书中刊载:“矆睒(音霍显):‘木华海赋’、矆睒无度,案‘矆睒’电光闪烁也。”扬中话“打霍显”,原来是引进的吴语。上世纪80年代,又购得何耿镛著《汉语方言研究小史》等。
我深知周边县市的方言出版的方言专著也是必不可少的。从九十年代开始,在我的书架上陆续添置了1997年版许宝华、陶寰编纂的《上海方言词典》,2007年版钱乃荣著 《上海方言》等,其他还有王世华、黄继林编纂的 《扬州方言词典》、刘丹青编纂的 《南京方言词典》、周晓峰等人著 《常州方言》、许金龙著 《镇江方言大全》,甚至还自费购得广州、厦门、洛阳、西安、贵阳、银川等地的“方言词典”,韩国人李玄玉著《汉语文体词语研究》。
总而言之,有关方言研究的论著为我所用,多多益善。
有了这些工具书,就为我探索扬中方言的奥秘提供了方便,成为我的好帮手,使我的视野更加开阔,也为我的研究提供了一些新的思想和方法,我力求自己撰写的 《扬中方言》,在探索源流方面,征引颇为详赡,尽量能做到搜罗宏富、考证精详。
有了以上这些东西,是不是即可下笔为文?为了提高质量,我在新的目标下探赜理性,力求全方位切入,多层次渗透,多视角扫描,高品位运作,多形式为文,致力于扬中文化品味的提升,着眼于现实和未来社会的需要……
正因为“扬中方言”是我们朝夕相处的几十万市民共同的热门话题,凡涉及扬中的一些专著都会谈及本地方言。
1993年编印的江苏县邑风物丛书《扬中》,我撰写了《扬中方言多奇趣》《谚语格言寓意深》,这亦可看成是初试啼声。2002年 《中国扬中岛》一书出版,我应约撰写了《古朴隽永的方言俚语》。
2010年《江洲风情》出版,我应约又从另一视角撰写了《纷呈的江洲语言瑰宝》。
2001年、2002年 《扬中日报》刊载多篇“方言”,引起不少读者兴趣,有的人见面后常跟我聊扬中方言,并鼓励我陆续写下去。
2007年8月,《扬中简报》的领导周连生同志邀我专门去谈专栏发表事宜。直至2008年7月,我丢下其他写作的事,悉心为文,约在一年多的时间内,以《扬中方言摭谈》为专栏,先后共发表了约五十来篇文章。嗣后,承蒙我市精品杂志《扬中人》垂青,每期再次先后转载,然后鸿雁传书,将扬中人魂牵梦绕的乡音送到世界五大洲扬中老乡的手里,再一次唤起游走他乡扬中人的怀乡情结!
2012年6月,受 《扬中市志》编办之邀,我耗时三个月,撰写卷三十八《语言》一章,篇幅较长,内容包括常用语词、方言成语、俗语、歇后语以及新词语进入扬中方言等内容。
当前,我市经济在迅猛发展,人们关注的是软实力的提升,而方言则是地域文化的标识,因此,在我们这里,时代呼唤有一本系统完整的关于研究扬中方言的书,它是历史的需要,也是当务之急。从前,人们零散地谈论扬中方言那只见一斑,难窥全豹,我不揣冒昧地写作《扬中方言》一书,是在试图对扬中方言历史走向宏观把握的同时,也对其中的某些方面进行了微观剖析。
然而,我自知才疏学浅,为文粗疏简陋、缪误必多,但,抛砖意在引玉,祈各界人士、社会贤达,予以教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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