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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时期的扬中景象 |
| ——从一份1934年的扬中社会调查说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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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吕军 2025-05-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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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吕军
“无论男女，穿绸缎者甚少，多穿当地所造之棉布夏布”“居民日常吃粥……非有亲戚朋友往来，不吃饭……山珍海味，绝无销场”“草屋，上盖当地所产稻草，四周均是芦柴，壁上涂以泥土，且矮小狭隘异常；瓦屋，约占草屋百分之五”“内地道路，均属圩堤，窄狭不平，一遇天雨，泞滑难行；交通工具，只有少数土车，又名独轮车”……当您看到这份写于1934年的调查报告，亲爱的读者，您是否会与笔者一样，惊诧于文字所描绘的91年前扬中景象，慨叹昔日扬中人衣食住行的凄苦呢？
近日，笔者有幸从扬中博物馆陆尊研究员处，获得一批民国时期有关扬中的报刊、文牍史料（电子版）。在这批珍贵的史料中，笔者发现了数份有关于扬中的社会调查报告。其中，由陶润金撰写的《扬中农村社会概览》（上述引用文字即摘自该调查报告）因其具体而微的数据、全面客观的描述引起了笔者的极大兴趣。
该调查报告刊发在 《调查》期刊上，它除了导语（包括沿革、自治区域、生活状况等内容）外，分别从逢集日期、主要物价、重要物产等十八个方面，全面客观地记录了民国时期扬中的社会状况。这份全景式反映当时扬中社会现实的调查资料，为我们今天了解研究民国时期的扬中历史提供了一扇管窥的窗口。
据民国二十三年（1934）八月十八日的 《扬中民报》报道，江苏农行办事员陶润金来扬中指导工作。期间，在时任扬中县长洪康燮的支持配合下，创办合作训练班。《扬中农村社会概览》大概就是在这次调查指导之后写成的。
该调查报告，除了客观记录扬中人衣食住行等方面的情形外，还对扬中的经济社会、农田水利、风俗文化等方面做了详实的调查研究。例如在“职业概况”方面，陶润金注意到，当时扬中以“农业为主业，其次为手工业，又次为商业”，就手工业而言，有“竹匠、裁缝、泥水匠、织工等”，他们的工作地点，涉及 “上海、南京、宜兴、溧阳、湖州等地”，而且常年在外，“终年除麦场农市插禾秋收在家外，均在外面工作”。扬中作为江苏“四千四万”精神的重要发源地之一，就其历史渊源来说，这一篇调查报告提供了无可置疑的明证。
农田水利是农业发展之根本。陶润金观察到，当时扬中农田的给排水主要依靠人力水车，“车入水，仅支车（即人力水车，笔者注）于田头；而车出水，则支车于涵洞之旁，赁地开漕，多费手续”，他还发现扬中的妇女竟也时常承担着这些辛苦劳作，“家内车水无人，即以妇女代之，而妇女多系缠足，几有一步一踬之势”，他感叹“（扬中）女子极耐劳苦”。同时，他还注意到扬中百姓因为车水问题而时常产生争讼，“且合圩公车，心力须齐，稍有异意，即起争端”“民间因车水而涉讼者”，甚至达到了“无岁无之”的地步。更令他慨叹的是，扬中因为“四面滨江”，“每逢夏令，飓风一发，洪水鼓荡，冲破堤岸，汪洋一片，情极惨酷”。实际上，据《扬中县志》记载，就在陶润金来扬中的三年前 （1931年），扬中就遭受了重大洪涝灾害，“8月，大水，全县江港堤决口32处，受灾面积约100平方公里，淹死119人”。
关于扬中的风俗文化，陶润金也作了仔细的考察，他注意到，扬中人的起居，“黎明即起，既昏便息”。交往中讲究礼尚往来，“亲戚以礼物，朋友以银元”。在宗教信仰方面，“多礼教信徒，其他各教信仰者甚少”。关于扬中的风俗民情，曾于1929年2月至1931年4月间担任扬中县长的徐祖绳，在其《扬中县县政概况》一文中也写道，“扬邑地瘠民贫……惟习尚俭约，民情亦属顺良”。从这些文字记述看，扬中人的勤俭之风是刻在骨子里的。
“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中国共产党建党一百多年、新中国成立七十多年、改革开放四十多年，特别是新时代以来的十多年，我们扬中早已和全国其他地方一样“天翻地覆慨而慷”，旧貌换新颜。今天的扬中人住有别墅，行有汽车，吃讲营养，穿要时尚，“幸福得像花儿一样”。重温扬中91年前的这份社会调查报告，我们要提醒自己，今天的幸福生活是怎么来的？我们更要激励自己，建好 “五个岛城”，用实干创造扬中更加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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