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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金宝 张大新
广宁社区原建中一队的村民,居住在离三茅镇约一公里多的三茅大港港西北岸。村民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人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靠大港吃大港。庆幸自己前生修得住港边,有苦又有甜,苦中还有甜滋味。
靠港边征地进厂,摆脱贫困
改革开放前后,县政府在水上交通便捷的建中一队沿港征地,先后新建了扬中县盐库、电镀厂、煤渣仓库、木材库、袜厂、鱼钩厂、染织厂等工厂企事业单位。按国家规定,每次征地,都得按所征地面积的比例,招收农民工进入单位,以此补偿。因多次征地,建中一队进厂的名额用不了,改由建中村统一调配。全村因征地前后进厂的农民100多人。这些人中,大多数是优先照顾的特困户、贫困户。谁也想不到靠着大港的地灵人有福,脱贫这么快。外界人都羡慕建中,姑娘们也想嫁到建中。因为,一旦进厂就“农转非”。这一转,就跳出“农门”飞得高,做啥都比种田好。“农转非”是一段时期农村人梦寐以求的愿望。建中村不仅脱贫快,而且已到适婚年龄的青年人脱单也快,即使本人条件差一些,但同地域优势比起来,都不在话下,最终都能“抱得美人归”。
建中一队陈某,原是上世纪六十年代苏北迁来的“外来户”。夫妻俩借住队里空闲的三间茅草房,先后生了4个男孩。最困难时,挖野菜、挑马兰充饥。后以养老母猪为副业,仍未改变家境贫寒。到了几个男孩长大成人,一家几口还是窝住草屋。以至4个男孩年届谈婚论嫁阶段,既无学历,又无特长,能否找到对象,不被外界人看好。可是,县里来此征地的机会一到,陈家4个男孩便时来运转,都被征地入厂,找对象成为轻而易举的事。结婚后,对象又因征地先后进厂,成为他人眼红的双职工家庭。再加上他们吃苦耐劳,兄弟4人的生活水平跃上新台阶,与其他村民齐头并进。他们各有家室,各自建了别墅楼,将往日“家境贫寒”的帽子,抛到九霄云外。
靠沿港上、卸货,提高工分单位,增加个人收入
建中一队承担了沿港8个工厂企事业单位的原材料和成品的上、卸货任务。据原会计王渊贵提供的资料,这些单位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每年付给一队的装卸费,分别约为:化肥厂3000元,盐库4000元,煤渣库3000元,染织厂、工艺厂、电镀厂、液压密封件厂等4个单位合计2000元。一队总共年收入约12000元。其中,30%交钱计工,约为3600元。仅这笔收入就占了当时一队农业净收入约6240元的一半以上。农民的工分单价从原来的0.20元至0.30元一下子就提高到0.52元至0.60元。依照70%的收入归个人,约为8400元。按当时30个强劳力(装卸工)平均分配,每人约得2800元。这一辛苦钱,并非轻易得到,而是要付出艰辛,冒着风险。无论上货卸货,来来往往都要踏上那连接船和岸的软晃软晃的撬板。除非渔船出生的人,普通人空手走上这软晃的撬板都害怕。肩上有重担或者肩抬重物过撬板时,除了出力出汗,更重要的是脚底要有技巧,步子走得稳,才能安全走过撬板。否则,一旦从撬板上滑落掉下去,非重伤即轻伤。上卸货虽然有如此风险,因为挣钱多,大家还是抢着干,比种田抢工分还有劲头。一旦有上卸货机会,有些人连饭都顾不上吃,或将早上的稀粥带到工地上当中饭。经常起大早,凌晨三、四点钟就开工。有时,通宵达旦,都毫无怨言。那时,没有哪一家有条件将开水带到工地上,饥饿可以熬,就是口渴难耐。特别是夏天的中午干活,有人流汗多,就在自来水龙头上用手等几口生水喝下。身体好的扛得住,体质差的,完工后回到家就喊肚子痛。
所幸,建中一队在装卸货物的一二十年中,未出一起大小事故。可以说,建中一队有一支很棒的农民工,这支农民工又是很棒的装卸工。
靠拉楼板送货,“肥”了板车户
1986年建中村领导引进能人张胜贵,在建中一队港边新建私营企业建中水泥制品厂,主要生产楼板。当时正值群众建房热潮,楼板供不应求,用户坐等要货。
老板赚得盆满钵满,用麻袋装钞票。同时,大富带小富,拉动了建中一队及周边共19部板车忙碌起来,为厂里客户送楼板。厂门口几乎每天板车排队接成龙,楼板源源不断往外送。每块楼板运费,近地3.5元,远地5元。拉楼板,除了出力出汗,有两怕:一怕半路上下雨,无处藏身,只好硬着头皮,冒雨前行;二怕上高坡过桥。拉楼板一般都是结伴而行,同方向,同地点。凡遇高坡,按老规矩,团结协作,大家停在坡下,每部板车都由一人拉两人推,送上坡顶。全部送上后,再各自拉车,一路同行。到达目的地,每当楼板一卸,钞票到手,拉者心中就觉得虽苦也值,更何况,每次拉楼板,一般近地5个来回,远地4个来回,钞票几大十到手了,这种挣钱机会哪里找?建中一队王渊法父子皆有力,拉楼板勤快。见有利可图,就买了一部带有自动装卸设备的拖拉机,一次能装10~12块楼板,是人工的五六倍。父子鸟枪换炮,多拉快跑,又兼揽外地生意。每天有一两百元的收入。这一全村有名的困难户,硬是靠拉楼板为主的进项,建起了楼房。
近厂板车“先得月”。一部板车年收入至少也得五六千元。水泥制品厂火红了十五六年,算下来,每部板车少说也得六七万元到了手。
靠租赁港边土地,增加村民组(队)的积累
改革开放后,建中一队先后出租了3块港边的土地。特别是第三块土地租赁给建中水泥制品厂,每年租金3万多元,连续20年,租金达60多万元。积累多,福利也多。从2014年开始,村民组顺应民心,每年组织村民外出旅游一次,由村民小组买单。村民们欢呼雀跃,先后去了南京、苏州、上海、淮安、杭州等地。一年一次的旅游一直坚持到2024年。
三茅大港水长流,带给建中一队的福利长流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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