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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峻岭
周末，我们扬中一行30多人来到广德邱村镇的一个山村，赏风景挖山笋吃野菜，其乐融融。
我连襟的亲家弟兄五人，现在有三人常驻扬中，他们小时候就住在这里，紧靠溧阳天目湖，与广德、郎溪、溧阳三个县市交界，道路经过的地方犬牙交错。从新开通的溧宁高速公路前宋出口下高速，就进入了山区，经过一段正在开采的矿区就是郎溪，一会儿又进入另外一个县市。现在大家都非常重视自身宣传，在道路旁亮出朗朗上口的标语，郎溪有“中国绿茶之乡、江南水韵之城”，S202郎溪县美丽公路自然是与溧阳的彩虹一号公路同台竞技。
文喜见山不喜平是写作的行话，我们平原地区的人对山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乐为登山之举。上午十点到了目的地，我就直奔山上。这座大山是高家老二承包的，去年还花费两万多元用挖掘机修成了一条300多米的山路，铺上石子直通半山腰，往上走还有300多米需要奋力攀登。以前在圌山也曾经走过野道，在长满竹子的土山上行走还是第一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手攀竹子驻足休息，欣赏四周的风景。密密的竹林青色一片，一棵棵的翠竹昂然直立，直戳苍穹，显示出旺盛的生命力。是的，只要有水和土，毛竹就能破土而出，节节长高。无数棵竹子形成竹海后，一眼望不到边，竹子在空中形成优美的弧线，且柔且刚，那一抹翠绿就给人以震撼。在阳光的映照下，远远地望去，下面有一种斑驳陆离的感觉，形成了一道或明或暗的光带，这是一种造化，竹子就是造物主对人类的天赐。
我们就是来挖竹笋的，也许是大小年，也许是今年天气较凉，竹笋还是不多，需要漫山遍野地寻觅。往年这里过了清明节竹笋随处可见，最高的有一米长，类似招商选资要选择好的挖。今年不行，只能捡到篮子都是菜了。十来分钟后终于看到了宝贝，在满地枯萎的竹叶间露出了小小的头，看着青涩的竹笋头，我用锄子小心翼翼地在它的周遭刨土，挖到根部时，看准了一下子挥动锄子锄下去，嫩的竹笋几下就可以松动，然后往胸部扳几下，竹笋就乖乖地跑到你的脚跟来了。陈眼尖手快是负责寻宝，看到一个竹笋惊叫四方，孙身强体健负责挖笋，加上几个帮手替换。在斜坡上攀登是个技术活，手脚并用，可以脚蹬住竹子以反方向力前行，也可以手抓住竹子借梯登楼。山间的废弃竹子还是好多，细小的竹枝不小心还是在手臂留下印记。上午下午两次登山挖笋，我挖到了十来个笋子，总算不虚此行，只是手提装满竹笋的袋子上下山坡，绝对是高强度的锻炼，一不小心脚一滑坐在山坡上聊作喘息。
山里人的淳朴热情在餐桌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老二家就在山脚下路边上，屋后塞满了竹片做的柴火，一个梯子上去就是他家的茶园，一畦一畦绿油油的，几个农民正在采摘茶叶，一会儿端来一篓子新茶青，青翠欲滴。山里特色午餐大都取材于山上，主人三点半就起床准备了香椿鸡蛋、野菜，加上集镇上买回来的鸡鸭鹅、卤菜，小方桌加了两层，香甜可口的笋子自然是一扫而光。主人不时地敬酒夹菜，客人不停地站起回敬致谢。58岁的老三和我同凳非常健谈，让我们光盘行动，还要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点赞，言语中把握时代脉搏。扬中来的30多人坐满了客厅大快朵颐，饭后每人一杯新茶芳香四溢，回程的后备箱里装上了山货。
山里人有走出大山的豪情壮志。走进连绵的大山深处，绿树掩映的小屋和自然风光融合成一幅山水画。抗日战争时期，农民在这里安生，日本侵略者也不知道深山之处还有人家，今天几公里长的水泥道路直通农民家前屋后，山沟沟里有了勃勃生机。高家80年前从扬中到这里以篾匠谋生，40年前弟兄五人的父母先后离世，为了发展三人到扬中安家落户。同样还有无数的山里人也是为了生存发展走出大山，闯荡四海，选择和他们的父辈逆行。今天富裕后的老大和老四荣归故里、衣锦还乡，在这里建起四合院，让老三居住，让老二的工人借住，弟兄五人互帮互助，真乃家和万事兴。
大山深处有人家，山美水美人更美。广德的大山给我们太多的喜悦：多想再看一看水中游动的小鱼儿，能不能捉上一两条；多想再尝一尝山间汩汩的清泉，体验水中富有的矿物质，更想掬一盆山泉洗去浑身的疲乏；多想再到山间竹林中穿行，在挥舞锄头之余感受劳动收获的乐趣；多想再看一看葱茏的大山，体会她的博大胸怀，感恩她的慷慨淳朴！等你，在青山绿水中，等你，在春茶翠竹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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