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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步一寸欢喜，摇曳千年光华 |
| ——观辽博花树金步摇有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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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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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冰玥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碎金色的剪影后彷佛有人仍在浅唱低吟，而我拨开历史的珠帘，第一次如此分明地窥见力透时光的美。那是收藏于辽宁省博物馆的花树金步摇给予我的震撼。
花树摇出土于北燕鲜卑族墓中，在魏晋南北朝时期作为贵族女性饰品的它，随着唐朝社会的高度发达，很快成为当时女性最为喜欢的饰品。
“它比书上的图还要动人些。”我凝望着展柜里的金步摇不自主地呢喃。一树的金叶，彷佛随时要掉落，片片雕琢细腻，原本无形无状的金子在巧人古匠手中又重生了一次。可以想象，它随着从前主人的步子一步一摇，叶绕着环，绕着气定神闲的雅韵，绕着一步一寸欢喜的颤动感。一树的叶，一树的灿烂。明明灭灭间，步摇始终流淌着它独特的底色，赋予静止的饰品以动态美感，这是美学史上一笔浓墨重彩的存在。而于这迷人的金灿间，我彷佛与数位温婉贵雅的女子狭路相逢在历史轻摇慢晃的烛火中，打破时空的壁垒，共情于这一份美学的瑰宝，一份纯粹的心之所向。
步摇起源于西方顿河流域，流入中国后又传入朝鲜、日本列岛，生生不息。在那样闭塞的朝代里，美仍从未缺席。且十六国至唐，战乱不断，政权交替，分裂又统一，人们在战火中寻着安宁，只有美不经意跨过了边境，成为人类共同追求的一种物质外的精神满足。车尔尼雪夫斯基曾说：“美是生活。”我想金步摇便是优秀的例证，小至生活里的步步行走，大至人类美学的里程碑，追求美的意义即在于此，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而博物馆作为其中的中介，温柔地连接着过去和现在。它安静地展出着时代的印记，将流淌过去的历史长河篆刻又打磨，只一束柔和明亮的光，便照亮了古今的脉络，星星点点，连成宏伟灿烂的文明图腾。
岁月骛过，山陵浸远。我们在历史中回望，在汗青中凝眸，总该靠近一些不同于时代喧嚣浮华之物。走进博物馆吧，安静地去沉浸，去感知，去对话穿越千年的动人。每一座博物馆都是即刻的永恒，它们守护着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守护着千年盛世的风貌精神，它们留存于此，它们生生不息。
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我泱泱中华之万古江河必将璀璨延续，承古人之创造，开时代之生面，于你我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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