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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明社
郭克生这个人,早在三十年前我就有些许了解,因他是联合村的书记,我是联合中学的校长,尽管如此,交往颇稀,我仅知他是一个好人。直至前年,新坝镇党委、联合村两委决定建造郭克生纪念馆,村里陆建军书记邀我写篇《郭克生赋》,作为馆内重要的非物质展品,我才开始阅读有关材料,察看一些原始遗迹。去年,江苏省报告文学创作委员会主任张茂龙同志,接受了创作 《永远的初心:一个共产党人的灵魂能走多远》一书,书稿中因引用了《郭克生赋》的全文,我与张彼此相识,并应邀参与书稿的讨论和文字校对。
通篇看来,郭克生不仅是一个好人,而且是基层之脊膂。掩卷长思,他一生做的好事在在皆是,他的人生动力和灵魂精髓,是值得人们去探赜索隐的。
对党信仰一而终。经历漫长严冬的人,倍感太阳的温暖。郭克生从小家徒四壁,家境殄瘁,牛衣岁月,鸡鸣风雨。是共产党让他恢复了人的尊严,走上了晴和之道。他是怀着感激之情在行事,他是抱着谢恩之义在工作,一心一意为党增色增辉。不忘初心,保持本色,做到了一生不变色,不褪色,不污色。崇高的信仰驱使他穷则思变,向贫困宣战。殚精竭虑,生死度外,是村民心中的擎村之柱。商品社会,乱象纷争,然而能做到勤不诉苦、廉不言穷的人,是凤毛麟角。用“老黄牛”已经不足以概括其精神,群众送给他的“小虼蚤”再恰当不过。田埂地头,江滩河汊,村头埭尾,企业农家,到处都有他的身影。是崇高信仰让他从一而终,是耿耿丹心让他行稳致远。
谋求发展一根筋。常言道:硕大的善心也比不上蝇头的实惠。抱团可以取暖,但不可取食。郭克生深知,口惠而实不至,群众是不会跟你跑的。在发展的道路上,虽然荆棘丛生,筚路蓝缕,但他认定了穷则思变,苦则变轨。从死水中看到微澜,坚信只要石头在,就有火花出。堙平沟汊,朘削滩涂,开长河以却旱涝,营涵闸而作疏堵。泥裹裤腿,根贫瘠之地;旰食宵衣,搭生命于民忧。临危奋身,生死壮歌;二次创业,企业当头。不惜口舌,请来能人王姐姐;不怕埋怨,召回女婿孙正虎。不问天有多高,不惧路有多远。运设备肩拉人扛,跑市场巡航执舵。这种百折不回的坚强意志,正是“四千四万”精神的最好诠释。
为民解难一生情。村干部与村民,实际上就是党群关系的最后一公里。
郭克生这个人,骨头是硬的,心是软的。时时把村民的困难视为自己的事,不嫌穷,不轻贱。大年三十,万家灯火,老少团圆,而他不是与老婆孩子团圆,而是去鳏孤老人家里一起吃团圆饭,一起贴对联,送旧迎新,翌日早晨赶回自己家里。假如有人认为是作秀,那作秀一辈子还能算作秀?粮食紧张时期,村里出现了断粮户,他把家里仅剩的一小袋米,送到断顿户家中,自己吃芋咽菜。他是身在寒风中的善者,恨不得拆下自己的骨头当柴烧来温暖他人。为了让村民从根本上摆脱贫困,他逐一安排贫困家庭人员优先进厂入企。谨记为民宗旨,心系百姓寒燠。泥水一身,心血千户。
干部群众一条心。一心可以交万友,二心不可交一友。在联合村这个地方,没人对郭克生怒目圆睁,没人对他背后议论,有的只是关心理解和赞许爱戴。无论是白发苍苍的耄耋老者,还是血气方刚的青年,无论是农民,还是企业主,只要提到郭克生都肃然起敬,毫无异议。说起他的故事,有的会潸然泪下。
所有这些,源于他的百姓情结,公平正义,正直无私。分配建房地块,他由群众先挑,最后的当然最差,归于自己。安排众多村民进厂,自己的老婆总是进不了工厂。这些怎能不令人信服,再坏的人也无话可说。俗话说,硬柴还得软绳捆。这软绳就是情结情怀情义,惟其如此,才能同心同德同向同济。
言论行为一张皮。一个人只有如孩童般的赤诚,才能做到完全表里一致,内外澄澈。越务实往往越低调,越喧嚣往往越泡沫。郭克生任何时候都说话算数,有诺必兑。为村擘划的宏伟蓝图,总能如期实现。实事求是办事,老老实实做人,才能与群众冥契神会,首尾呼应。口才再好,口号再响,如果不能兑现,信誓游离于成效之外,那只能离心离德,南猿北辙,甚至沦为笑柄。小黠即大痴,影帝式的领导,群众是不会服归的。郭克生的领导风格和言行一致的作风,润泽了后任村领导。跟着苍蝇找厕所,跟着蜜蜂找花朵。
廉洁自律一生净。自律方能立德,自尊可树完人。一切成功的背后都是苦行僧般的自律。郭克生粗衣粝食,从未浪掷,村民称他“杀猪佬”,这一称呼,非但无损其形象,而是对他艰苦朴素,与民同流的真情描述。他亲手创办了十几家大小工厂,从来不沾不贪,涉利之处,人先己后。常在花中行,片叶不沾身。执纛多年村书记,临终积蓄仅七万元。当干部能吃亏自然少是非,肯吃亏才能有权威,多吃亏才有人紧相随。
有人对郭克生事迹心有存疑,下品之人还说些风凉话,但是土能浊河而不能浊海,风能拔木而不能拔山。联合村昔日庐破茅飞,今朝一片靓丽,誉满岛市,成乡村之擘指,郭克生功不可没。潮汐的力量决定了浪花的形状。
民意闲谈时,政声人去后。冰清玉洁,懿行魅力,回荡江洲。人们往往无法抵御浪潮,却会永远记住灯塔。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郭克生已去世数年,我们不能因花的凋零而忘记它曾带给我们的芳香和美丽。作为一个基层干部,郭克生之精髓,风雨不足蚀其魂,雷霆不足夺其坚。前有善者行其道,后有慕者随其行。让我们聆听岁月,绍继前贤,遹追先志,执炬成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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