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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北京女排近两个赛季的突飞猛进，因为中国女排帅位的虚位以待，蔡斌再度被球迷和舆论推到了台前。有了2009年在国家队那段他自称“刻骨铭心”的经历，如今的蔡斌早已超脱了许多，对于这些关于自己的种种传闻，他更多只是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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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斌历史资料图
蔡斌本人2月18日向排球中心提出辞去主教练的职务，中心反复多次开会，综合各方面，并尊重本人意见，同意蔡斌同志辞去主教练的职务。体育总局排球运动管理中心在刚刚召开的新闻通气会上宣布，任命天津女排主教练王宝泉成为新一任中国女排主教练。来自天津的陈涌泉和原中国女排助理教练俞觉敏担任助理教练。（资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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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斌本人2月18日向排球中心提出辞去主教练的职务，中心反复多次开会，综合各方面，并尊重本人意见，同意蔡斌同志辞去主教练的职务。体育总局排球运动管理中心在刚刚召开的新闻通气会上宣布，任命天津女排主教练王宝泉成为新一任中国女排主教练。来自天津的陈涌泉和原中国女排助理教练俞觉敏担任助理教练。（资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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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斌本人2月18日向排球中心提出辞去主教练的职务，中心反复多次开会，综合各方面，并尊重本人意见，同意蔡斌同志辞去主教练的职务。体育总局排球运动管理中心在刚刚召开的新闻通气会上宣布，任命天津女排主教练王宝泉成为新一任中国女排主教练。来自天津的陈涌泉和原中国女排助理教练俞觉敏担任助理教练。（资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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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斌本人2月18日向排球中心提出辞去主教练的职务，中心反复多次开会，综合各方面，并尊重本人意见，同意蔡斌同志辞去主教练的职务。体育总局排球运动管理中心在刚刚召开的新闻通气会上宣布，任命天津女排主教练王宝泉成为新一任中国女排主教练。来自天津的陈涌泉和原中国女排助理教练俞觉敏担任助理教练。（资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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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斌本人2月18日向排球中心提出辞去主教练的职务，中心反复多次开会，综合各方面，并尊重本人意见，同意蔡斌同志辞去主教练的职务。体育总局排球运动管理中心在刚刚召开的新闻通气会上宣布，任命天津女排主教练王宝泉成为新一任中国女排主教练。来自天津的陈涌泉和原中国女排助理教练俞觉敏担任助理教练。（资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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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蔡斌做这次专访历时两个小时，尽管氛围犹如聊天一样轻松，但话题却真的有些沉重。关于他执教北京队的感受，关于国家队主帅的那段经历，关于“你是哪个单位的”这句话的由来，关于如今的中国排球，且听蔡斌娓娓道来。
蔡斌，二传出身，属于国内排坛少壮派教练中的佼佼者，训练严谨、刻苦，要求严格、治军严厉是蔡斌的风格。此外蔡斌技术和头脑都堪称一流，人称“小诸葛”。他在任职上海女排主教练期间战绩出色，率领球队在全国女排联赛中连续四次获得冠军。自1999年起，蔡斌出任女排国青队主帅一职长达十年，其中2001年和2005年率队两获世青赛银牌，2003年和2007年两获季军。2009年3月23日，蔡斌正式入主中国国家女排。2009年9月13日，蔡斌率领中国女排国家队在亚锦赛决赛输给了泰国队。2010年3月25日，天津女排主教练王宝泉接替蔡斌，出任中国女排国家队主教练。2010年5月5日至今，蔡斌执教北京女排。
关于执教北京女排：“我是一个打工者，养家糊口”
记者：一个人在北京打拼，应该很不容易吧？
蔡斌：那怎么办？要养家糊口啊。
记者：北京队当初找到您的时候，还有别的球队也找过您，最后选择北京是什么原因？
蔡斌：我执教国青队十年，其间就有很多队，甚至非常不错的队都找过我，而且开出的待遇很好，但当时我跟排管中心工作总归要有个衔接，一直到2009年下来后我跟中心的工作关系才结束，才可以去找新的工作。
我个人退下来之后接北京队，当时也有机会去国外，就差签字了，最后留国内是为了家庭。男人总要工作，养家糊口吧，不谈远大理想。只是为了生计。
我很感谢北京队。为什么感谢？2009年是我最困难的时候，北京队敢这么做，也要有勇气。全国人民都说蔡斌不行，你凭什么给蔡斌机会？我感觉北京好多领导的思维还是挺前卫的，当时这是把双刃剑，是在赌博。
记者：您当时也是在赌吗？
蔡斌：我不是赌，我是按照我的步子一步步走。当我看到队伍时，我就知道能把队伍带到什么样。我就是干这行的。
记者：当时做这个决定，双方都承担着压力和风险。
蔡斌：对，竞技体育就是玩心跳。关注的人越多，压力就越大。
记者：接北京队之后您又回到台前，万一成绩不行，怎么面对？当时考虑过吗？
蔡斌：我考虑过，北京队的潜能在哪？能不能带好？为此我来看了一星期训练。我跟北京队的合同里没有第几名的任务要求，真的没有。我觉得这也是北京高明的地方。上届全运会北京队第12名，这届如果说要前三，你看哪个教练敢签？我说要跟你签，只能是保八争六，体委这边又不舒服，让我签进前三，我也不舒服。这种情况下，相互的信任是非常要紧的。他们把队伍交到我手上，相信我会兢兢业业带好。其实任何指标都束缚不了我，水平不提高，指标也上不去。我只要干了肯定要倾尽所能，不会捣糨浆糊就算了。
记者：到北京来有没有一个长远的目标？
蔡斌：没有长远目标，我是一个打工者，跟北京队的合同今年12月31日到期。
记者：合同到期后有设想吗？续约还是别的选择？
蔡斌：全运会之后看吧，全运会成绩对我走下一步作用比较大。
记者：您的个人倾向呢？
蔡斌：没什么倾向，我现在就是一职业教练，为了家里揭开锅，到处打工，这是实话。你干记者这工作，也是打工挣钱，为了家里揭开锅。只是打工环境有好有不好，但我觉得环境未必特别重要。当主教练你只要想明白，打不好你滚蛋，打得好你留下，就行了。谁有本事谁来，下一个干不好，还要滚蛋！哪有常胜将军，竞技体育不输球？就你一个人玩吧。
天津女排在天津是一面旗帜，压力可想而知。但不能指望天津队总是赢球，不能没拿冠军就把刘晓明骂一通，这赛季要是也拿不了，你难道也把王宝泉骂一通吗？不现实啊。如果王宝泉联赛拿了，全运会没拿，又怎么说？能说这个教练不行吗？
我带了十年国青队，亚锦赛拿了四届冠军，世青赛拿了两个银牌，而且都是在人员不齐的情况下。但我觉得青年队不要苛求成绩，运动员将来的发展才是要紧的。现在国家队的队员，很多都是国青队出来的，再往后看看不到了。还是踏实一点，干竞技体育更应该踏实，别浮躁，只想着成绩，一上来就想怎么样，那是不现实的。
关于现在的中国女排：“球队、球迷和媒体，全方位需要冷静”
记者：伦敦奥运会中国女排没能进入前四，您认为现在中国女排跟世界的差距在哪里？
蔡斌：好与不好，一纸之隔，这个度怎么把握很要紧。任何事都要有分寸，分寸在哪，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我认为目前中国排球女线的基本功不是不扎实，是太不扎实。基本功的训练是永无止境的，当你站在国际赛场上，比的就是你的基本功占不占优势。
天津队之所以稳定，就是基本功好，防守小球好，任何队伍要打它，要过它防守这关。你没听说过哪个队说防守发挥得不好吧？都说一传、拦网或者进攻发挥得不好，所以天津队就能够比较稳定。
没有掌握全面基本功的时候，任何花哨的战术都没用，中国人知道排球怎么打，老外也知道，谁也不比谁笨。得看看你手上的这几张牌该怎么出，这才是关键。手上有顶尖的队员，那你是不怕，没有这样的人才，那你怎么办？基本功不是一蹴而就的，要从小一点点积累，到国家队当你要用的时候，你发现基本功怎么还不行呢，晚了。
对于中国排球，我还是这句话，不要浮躁，冷静一点吧，浮躁的时候看不出问题。
记者：你觉得如今有点要冷静下来的趋势吗？
蔡斌：我觉得需要全方位的冷静，球队、球迷和媒体，全方位需要冷静，我说的球队指的是从排管中心到基层，全体排球从业人员。中国女排五连冠不假，但不要忘了，这个成绩是老女排创造的，我们不能在五连冠光环下吃老本，我们什么都不是！好多人喜欢比，用现在的谁谁和五连冠时的谁谁去比，我说没有可比性，不能这么比。力量身高速度都在发展，怎么比？
排球在不断发展，我们也绝不要闭门造车，总认为中国的这套就是世界最好的。当你打开门看到世界的潮流，还是认为自己是最好的，你真的最好吗？未必！
当然，中国女排的底蕴仍是靠各地方队撑着，只要地方队在，中国女排底子还是相当厚的，还是挺有希望的。联赛尽管水平不高，但至少还是有人在打，只要保持住这些人，还是有希望的。
记者：关于青训体制呢？现在中国父母几乎不会主动选择让孩子打排球。
蔡斌：对，这个和中国的教育体制有关系。现在的父母，只要孩子书读得好，身材再好也不会让她练排球。北京好多人才也就这么流失了。
关于与媒体的关系：“我从来没有跟媒体对立过”
记者：您谈到了媒体也需要冷静。您怎么看主教练和媒体的关系？
蔡斌：我说的这三大块，是我2009年在国家队工作时很要紧的三块，球迷、媒体、球队。其实我从来没有跟媒体对立过，都是他们在炒作。
记者：当时您那句“你是哪个单位的”是怎么回事？
蔡斌：“你是哪个单位的？”后来我问了我说这句话时指向的当事人，连当事人都没觉得我这是挑衅的话。
我记得当时从机场出来一大堆记者，一个小女孩话筒就上来了，我就问了一句，“你是哪个单位的？”这很正常吧，因为我不认识你，从机场出来，总不能一个路人也上来问我吧。结果一个记者写了出去，就截中间这一段，就是为了搏出位嘛。
我到现在还没见到这个记者，我跟北京的媒体朋友说，哪天你们见到她告诉我，我要问问她，你什么意思啊？你前不报后不报，你单截这句话什么意思？我还得问问她，你出名了吗？搏出位了吗？真是无聊透顶。
记者：您思考过出现这个问题的深层次原因吗？
蔡斌：我带上海队是上世纪90年代末，那时候媒体不如现在这么发达。我2001年去带国青之后，就很少暴露在媒体面前。2009年我带国家队，只有地方队教练知道我是谁，外人根本不清楚。国青队有转播吗？也没报道吧？没有一路伴随我走过来的人，没有这么亲近的记者，所以我很自然就会问问记者都是哪里的。好多人都是误解，我跟媒体绝不是对立的。
当我再走上前台，好多人茫然，他们不熟悉你，我又没有太多时间跟他们接触，所以这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还有人拿国青队当时的成绩说蔡斌怎么样，没有蔡斌培养的王一梅，有现在的王一梅吗？既然是培养人，就要培养北京奥运会能用的人，如果只是培养能打球的人，到时候国家队用不上，那还干什么干。
不过我并不怪当初骂我的人和让我下课的人，这都很正常。他们也是出于对中国女排的关心。
关于曾经执教中国女排：“有的事情我不想说，这辈子就跟着我进棺材了”
记者：2009年那一年对您来说确实是一言难尽。
蔡斌：2009年意大利邀请赛我们两输日本队，我没用魏秋月，用的是沈静思，当时沈静思连八一队主力都打不上，这么做就是为了后边我要赢日本队。当时我让魏秋月在下边好好看，赛后我跟她讲跟日本队该怎么打。年底的大奖赛总决赛，我们在东京把日本队3∶0打败了。后来谁听我解释了？亚锦赛输泰国队，王一梅为什么没去？谁听我解释了？王一梅改接应，现在好多人也没弄懂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想解释了，费什么口舌，爱怎么说怎么说吧，慢慢让时间去抹掉吧。
有人告诉我，你要说。我说有的事情我不想说，这辈子就跟着我进棺材了，不说。
我现在觉得当走过这段之后，这也是非常宝贵的经历，你怎么处理这些问题，这也不是人人都会有的机会。其实我没觉得自己冤到哪去，一切都很正常。
好多事情都需要时间去沉淀，但竞技体育又是非常功利的，这是一个平衡，就看你怎么处理。这是天意，生活还得过下去。
记者：现在有时还会想起来吗？
蔡斌：我用刻骨铭心来形容那一年，不用想了，已经刻进骨头了。
记者：如今带北京队取得了好成绩，有翻身的感觉吗？
蔡斌：说我翻身，我没有这种想法，我只是觉得做教练员，给自己的要求是别误人子弟，尽最大可能把一个人的潜能挖出来，别练废了，别受伤废了。我希望我的队员在她有生之年，回过头看自己的运动生涯不后悔，这就够了。我这个身体条件，就只能打到北京队，进不去国家队，那就知足了。千万别到时候才觉得我也许努努力能进国家队，后悔就晚了。
其实我这个人还是挺静得下来的，我没那么多冲动的想法，好多事情看透了，也就这样了。
记者：感觉您经历了2009年的风波后，已经超脱了。
蔡斌：浮躁是不会有扎实的根基的，真的要把根基打扎实，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排球这个项目的特性摆在这，谁也没办法躲开。
别人骂蔡斌傻子、无能、菜包子，你就不过了？再难不也挺过来了嘛。作为公众人物，总要有人说你不好。人人说你好，你什么神仙？
关于中国女排换帅：“中国女排这么多能人在，需要我‘二进宫’吗？”
记者：现在又在炒您回到国家队执教？
蔡斌：你说可能吗？中国女排这么多能人在，需要我“二进宫”吗？不需要了。
记者：看到有采访说您推荐陈忠和。
蔡斌：我现在还推荐他。因为他2002年也是这样状况下接手的。宝泉其实也不错，但身体还是第一位的。
记者：不过陈导已经离开教练岗位一个周期了。
蔡斌：专业排球人上手应该很快的。
记者：尽管不会考虑回去，但您怎么看目前中国女排主教练这个位置？
蔡斌：这个位置谁上都要扛得住压力，扛不住别上。自身业务也要相当过硬，否则很难。
在他乡住独单骑单车
蔡斌的宿舍在北京木樨园体校教练员公寓一层，一个将将二十平方米的独单。
说是独单，基本没有客厅，一间屋子半间炕。一个双开门立柜、一张书桌、两把太师椅、一个塑料的立式归纳箱、电视、冰箱，还有一对音箱，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哦，还有门外的一辆自行车。“这是我的‘宝马’，自己买的，就为了出去方便，实在受不了北京的堵车。”蔡斌笑着说。
宿舍收拾得相当规整，书桌上放着一个镜框、一本训练计划，还有一盒大卫杜夫、ZIPPO打火机和插满了烟头的烟缸。熟悉蔡斌的人都知道，他只抽洋烟，国产烟基本不抽，并且滴酒不沾。
此时的窗外已经全部黑透，看着烟雾缭绕中的蔡斌，突然很好奇，这个独在异乡的男人，是怎么度过一个个独自一人的夜晚的。
“听听歌，看看电视，摆弄摆弄这些，也就这点事了。”蔡斌一边说一边指着电视机旁分成三摞码放着的手珠。手珠不下20串，样式、材质各异。“大部分是我自己买的，有的是人送的，我也不戴，就是喜欢，买回来摆着看。其实我就是联赛期间晚上自己的时间多一点，平时也没什么空，晚上都要加练的，时间过得很快。”
我仔细看了看镜框里的照片，蔡斌身边站着一个几乎与他就像一个模子扣出来的男孩。
“这是您儿子吧，太像了。”
蔡斌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个女孩是？”看着照片里另一张青春的面孔，我真的不敢按照常理去猜测那是蔡斌的妻子。
“那是我老婆，什么女孩，小我两岁，68年的。”蔡斌笑得很开心，“有很多人说这是你女儿吧？还有人说这是你儿子女朋友吧？她是搞幼儿园工作的，每天心情比较好，显得年轻。他们娘儿俩一起出去，还有人以为她是我儿子的姐姐呢。”
说起家人的时候，能感觉到蔡斌言语中流露出的愧疚。“平时他们三个星期或者个把月来一次，看看我。今年儿子高考，功课特别紧，最近就来得少了。我这边联赛一开，也基本回不去了。”蔡斌又点着一根烟，“家里都扔给我爱人了，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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