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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直东
李茂隆老师,扬中市教师进修学校退休教师,现年八十有零。我们是同龄人,在老郎街一起长大。现在,我仍然习惯地叫他“茂隆”。
去年,我们有机会碰面。他滔滔不绝地给我讲了许多扬中的往事。其中有关王龙烈士的故事,是第一次听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茂隆一家世居鸣凤四墩子。祖父年轻时因帮邻家救火,不幸失足殒命。因此祖母张氏二十多岁时就守寡,带着年幼的一子一女,艰难支撑。其子李松亭,就是茂隆的父亲。
革命烈士王龙,码头镇人。王龙的夫人张玉梅,丹徒大路人,与茂隆家有亲戚关系。茂隆的母亲耿老三,与张玉梅是姨表姐妹,茂隆称张玉梅为姨娘。因此,王龙与李家多有交往。
在旧社会,茂隆的祖母,因丧夫而落下了“克夫”的罪名,常受婆婆的打骂凌辱。侄辈们亦视其为“不祥之物”,对她白眼相待,甚至拳脚相加。孤儿寡母,只能一直忍受着这屈辱的生活。
茂隆祖父有兄弟三人。分家时,有一亩八分低田,三家平分,茂隆祖母应得六分。但家人故意欺凌茂隆祖母,将其应得的六分田由其弟媳“代种”。王龙得知这一情况后,愤愤不平。便去质问其弟媳:“那一亩八分低田,三家平分,一家得六分?”答:“是的。”再问:“那中间的六分田一直由你们代种?”答:“嗯。”王龙当即表示:“从现在起,你必须将那六分田立即还给李松亭家。不可再霸占代种。”这样,茂隆祖母和父亲才拿回那被强占的六分田。
受王龙的影响,茂隆的祖母积极支持革命。当时王龙全身心投入革命工作,而且随时要防范敌人捣乱。所以,1940年后,王龙的三个孩子春凤、学荣和桂荣,一度寄养在茂隆家。有时还由王龙安排接待新四军战士居住。那时候,尽管生活条件很差,筛子下面的碎米煮稀饭,麲子粥,瓜菜代,但一家人与新四军战士有说有笑,相处极其融洽。部队领导印士庸(曾任扬中抗日民主政府军事科长),觉得茂隆的妹妹茂凤很讨喜,便要茂凤叫她干爸。彼此相处,有如家人。当时,茂隆的父亲李松亭,也积极支持革命活动。这期间,他奉王龙之命,去过句容茅山,三往丹徒辛丰,多次去丹阳埤城,从事新四军的联络工作,深得王龙的赏识。
1942年正月初二,清晨,住在茂隆家的新四军刚转移。这天,茂隆正与父母去兴隆镇的亲戚家拜年,一帮日本鬼子和和平军,突然气势汹汹,奔李家而来,抓住茂隆祖母,要她交出王龙和新四军的去向。祖母毅然回答:“不知道!”这些家伙,丧心病狂,竟把灶上的两只铁锅取下,将她搁在灶上,从下面用柴火烧烤,茂隆祖母被烤得血肉模糊,然后放火烧了李家住房。茂隆祖母终究未吐一字。待茂隆父母拜年回来,茂隆父亲李松亭当即被绑走。
遭此劫难之后不久,抗日民主政府的王龙、施光前、陈定洪等领导同志,给李家送来衣服、被子和药品,并补贴了银元140元。李松亭亦于一个月后被营救出来。在亲邻的帮助下,又建起了三间草房。一家人才过上相对平静的生活。
老郎街有一家耿泰丰杂货店,此店于1920年前后开张,店主是耿老三的父亲耿文琪。40年代初,耿文琪去世。耿老三女承父业,执掌耿泰丰。由于经营有方,生意渐次有所起色,家庭经济条件逐步改善,茂隆一家建起了三间瓦房,并购置了少许田产。
1949年4月,扬中解放。1950年,土地改革运动开始。当时,地方上的某些干部,由于执行政策的偏差,强行将李松亭家划为地主成分,并且抄家封门。被扣上地主的帽子后,一家人便厄运连连,受尽折磨,不断遭受了不公正的对待,投诉无门。
1963年,茂隆得知了姨娘张玉梅的住址,便前往拜访。她想不到李家竟会划为地主,对茂隆说:你奶奶,你妈妈肯定受苦了。其时姨娘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她渴望见到表妹耿老三。后来,茂隆用自行车带着母亲,到码头张玉梅家。姐妹二人,二十多年不见,边谈边哭,伤心不已。
1963年底,王言(王国恩,王龙之兄,40年代初,曾任民主政府时期扬中县副县长。“文革”前任苏州市博物馆馆长)到扬中。茂隆向王言报告自己家庭的遭遇,王言觉得很意外,说:“真是天大的笑话!你家怎么会是地主?马上要搞‘四清’运动了,你写个材料给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这个问题。”但是,茂隆想,“四清”运动主要是解决干部四清四不清的问题,与自家问题似乎不相干,所以此事便未有下文。
直到1978年底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所谓的“五类分子”,才取得了与广大人民群众同样的政治地位。茂隆一家人,笼罩在头上20多年的阴霾得以清除,享受着改革开放带来的幸福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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