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要用形象和图画说话,不能像散文那样直说。在大量的来稿中,尽管我们发现有一些少儿诗作或一些新人诗作写得比较形象生动,较有灵气,但是也不可否认仍然有一些诗作存在着以抽象化的概念和政治口号入诗,或者是以顺口溜入诗的问题。由此看来,“诗要用形象和图画说话”这个问题,仍然有继续研讨之必要。
在某期《校园诗草》的编辑过程中,我们偶然发现了一个很趣的问题——有两首诗同是写“蚊子”的,作者分别是六年级和四年级的小朋友;有两首诗同是写“忆童年”的,作者分别是四十来岁和二十来岁的教师。尽管题目相同,但因为作者不同,所以各自的写法也就不同。兹分甲、乙两组抄录如下:
甲
蚊 子
夏天蚊子叫,
最爱把人咬。
人人消来它,
个个都说好。
乙
蚊 子
蚊子扮医生,
逢人打一针。
啪啪一巴掌,
医生当不成。
忆童年
童年生活美,
无忧又无虑。
天真更活泼,
想想真有趣。
忆童年
相背两娇娃,
歪头看彩霞。
君言如犬马,
我说像龙蛇。
月亮跟君走,
星星身我斜。
相争犹昨日,
今夕各天涯。
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即使把甲、乙两组诗念给不识字但能明白事理的老奶奶、老爷爷听,恐怕他们也能分辨出乙组诗写得比较好,而甲组诗写得不大好。为什么呢?因为甲组诗写得干巴巴的,苍白无力;而乙组诗则写得有血有肉,生动活泼。也就是说,甲组诗是运用抽象化的概念说话,而乙组诗则是运用形象和图画说话。比如乙组第一首,温悦小朋友抓住了“蚊子”咬人吸血的特征,采用拟人和比喻的手法,说“蚊子扮医生,逢人打一针”,廖廖数字,就把蚊子的狡猾、凶狠的特点通过具体生动的形象描绘出来了。而甲组的同题诗,则完全是用抽象化概念化的语言来写蚊子,平直生硬,毫无生气。再比如乙组第二首诗《忆童年》,是一位比较年轻的老师写的,她在诗中创设了一个具体生动场景,运用了比喻、拟人、对偶等修辞手法,形象而逼真地再现了天真烂漫的童年生活。
从上述两组诗的分析对比中,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诗不像一般性的文章那样,只要把意思表达出来就行,诗要使读者的心灵受到感染,要使读者在反复吟咏品味中,让感情得到升华。这就决不是那些平铺直叙、没有形象、只是一味地空发议论的作品所能达到的。我们说“诗言志”,但赤裸裸的“志”并不等于就是诗,只有把“志”通过具体形象生动地表现出来,“风味隽永,可歌可言”,才有可能感染读者,才有可能起到兴观群怨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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