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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经历。就其专业而言,即使是同一个专业,每一个人也有各不相同的学习过程。现代文明的发展可能会缩小彼此的差距,但在没有享受到现代文明孕育的人那里,他的成长道路也许就有许多独到的地方。我在学习美术理论之前先学画,学画之前先学书。虽然所谓的“书画同源”古已有之,但那时候我什么也不知道。因为我并没有生于书画之家,也就没有值得称道的家学可言。在那只有二十余万人口的江洲小岛上,县城仅是方圆不足一公里的小镇。从小体会到并存于记忆中的确实是一种民风淳朴的感觉。这里四面环江,封闭的地域特点造就了独特的民俗风情和地方文化。这个叫做扬中的小岛,在50年代只有一个能够反映一点现代文明的照像馆,那是现在已经少见的自然光的摄影室,恐怕要到摄影史的图片中才能目睹。和农民种地一样,这种运用天光的照像馆也是靠天吃饭。我就出生在这个照像馆里。比下有余,孩童时期我曾为之自豪。家父读书不多,大概也就是那么几年的私塾,但却知书达理,深晓读书的重要,而且特别重视字写得好坏与否。那时候每逢有纪念照片上要写字,家父总是请刻字店的师傅写,当然刻字店的师傅也就是当地字写得最好的了。后来我上学以后,父亲就特别注意我与几个兄弟的字是否写得好,他一直希望如果有一个儿子能写得一手好字,那以后就不需要再求人了。出于这样的目的,父亲首先要我练习美术字,什么仿宋、老宋、黑体之类,横平竖直可以用尺子比划。可能现在很少听说习字先从美术字起家的,稍懂一点的都知从颜、柳正楷入手,或进一个书法班随老师学习。记得学习美术字不几天已兴趣索然,辜负了父亲的希望。实际上,我那时还很小,既没有生活的经历,也根本理解不了父亲的用意。等到“文革”发生,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失落感使得似乎还没有到应该考虑前程的年龄,就已经开始思考自己未来的路向。像我这样的几乎年长辈们无一没有政治问题的后代,看来唯一只能靠手艺吃饭了。家乡有一句俗语,“荒年饿不死手艺人”,也许给予了我始初的启发。我开始练习毛笔字。因为很多地点很多场合有用,而且非常革命。那个年月几乎所有的古人法书碑帖,都成了封资修的货色,民间所藏大都化为灰烬,所以习字也不容易。市上仅有一二种大概是政历清白的革命书法家所写的毛泽东诗词字帖,不要说现在看,就是当时也能看出水平一般。所以我一直渴望得到一本古人的字帖。特别是当我已经到了习字入迷的境界时更是如此。有一次,和几位同有书法爱好的同学无意在学校图书馆尘封的角落里发现有几本破“四旧”中漏网的古人字帖,眼前顿觉一亮。当时虽然没有言语,却一直耿耿于怀。听人们口头上常说偷书不为偷,况且那年月似乎人们也不需要书,好像也想不到去偷书。可是,为了书法,我要,我的两位同学也要。于是我们策划了偷书计划。如果光凭我,打死我也不敢,因为同行者之中有父亲执掌着“革委会”军政大权的同学,所以我一点儿也不害怕。实际上我的那位同学学习成绩每门都不及格,更谈不上练习书法。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所以我一直都在内心感谢我的这位同学。等到我们一行三人从气窗上爬进还不到现在中学一间教室大的学校图书馆时,还没有犯事,已被捉拿归案。多亏有那坚硬后台的同学为依托,否则我的后果将不堪设想,定什么样的罪也不为过。但事实上我们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此事除当事人以外谁也不知道。可是,此后我们再也不敢有如此的作为了,相反却增强了我练习书法的决心,后来从一个朋友那儿借到一本不知谁写的新魏体毛泽东诗词,可以说是如获至宝。新魏体是当时最流行的一种字体。于是我以极其细致的功夫用双钩法描摹一遍。其摹本和原稿几乎完全一致。连我的书法老师也大为感叹。我用此摹本习字几年,直到后来市面上有了颜真卿的字帖。此时大概已经到了70年代的中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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